省城外的流民,比起县城外来更多了不知多少倍,城外乌七八糟仿佛难民营,打架斗殴的、叫骂的、哭嚎的,乱的不成样。

    每当看到有车马经过,流民们便会一哄而上追着车跑,一边跑一边可怜兮兮的卖惨乞讨。

    一个个蓬头垢面,面黄肌瘦,皮包骨的脸上两只深陷的眼睛仿佛两个黑洞。

    看着令人胆寒。

    可怜人太多了,但凡有点儿世情经验的此时此刻都不敢乱动恻隐之心。

    但凡有人敢递给流民一口吃的一文钱,就等着被流民们围上来死赖活缠吧,休想再离开半步。

    柳采春在车厢里没出声也没露面,初七冷脸甩着鞭子驱赶着骡车往前飞奔,将一拨拨流民甩在身后、又陷入另外的一拨拨流民中间。

    进城照样也要钱了,十文一人。

    两人交了钱进城,城中比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,依旧热热闹闹。

    毕竟,这城里原本就居住着那么多的原住民,他们能上哪里去?只能在这儿眼巴巴的一边咒骂围城的流民一边等金陵那边的救济了。

    柳采春、初七熟门熟路住了先前的客栈。

    不过这回没有辣椒酱了,她只能抱歉。

    客栈掌柜的好不惋惜。

    第二天,柳采春仍然去找唐掌柜。

    唐掌柜看到柳采春高兴极了,“柳娘子又来啦!哎呀真是太好啦!我还以为要许久见不着柳娘子呢!”

    柳采春笑笑:“实不相瞒如今这日子的确不太好过呀,这世道——唉。就连我们村子里都有流民了,这不,我特意出来看看这边是什么状况,顺便打听打听,看看朝廷到底什么时候才赈灾安置那些流民啊。再这么下去可真顶不住了......”

    唐掌柜叹气,“谁说不是呢,如今我们东家的商队都停了,不敢上路,太危险。万一路上碰上大股流民,不要说保不住保得住货物了,没准把性命都给赔上了,唉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