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尽灼感受不到对沈未饶的担心,仅仅一味地认为,沈未饶还有罪没有赎完,她不能死,没有他的命令,她得苟且地活着,得狼狈地活着,得卑微地活着!

    沈未饶看了贺尽灼一眼,又别过头,背对着他,一句话也不说。

    沈未饶不开口,那他打破僵局:“孩子保住了,但是,你今天必须要去做流产手术,若是不做,我不敢保证,我会怎么对待沈默安。”

    贺尽灼仅仅是说话,沈未饶全身都在抖,她还是没有出声,哑巴了一般,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沉默使医院更加压抑。

    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后,沈未饶苍白一张嘴,虚弱地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今天的沈未饶像从前一样,异常地听贺尽灼的话。

    仿佛那天与他对峙的,不是沈未饶似的。

    贺尽灼上前,大掌附上沈未饶的脖子,沈未饶呼吸难耐,她不表现出来,眼神看向给自己输液的吊瓶。

    一滴,一滴,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看了不知道多久,贺尽灼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到,等吊瓶快到底时,沈未饶喃喃自语:“快输完了,输完我就去打胎。”

    “这才对,沈小姐,你听话,沈默安就不会被折磨”贺尽灼没有看出沈未饶的异常,堪比魔鬼的嗓音萦绕沈未饶耳畔,“你掌握着你哥哥的生死。”

    你掌握着你哥哥的生死。

    是啊,要不是她,哥哥又怎么会在救援队队长沦落到半身不遂的下场。

    有医生来查房,贺尽灼松开沈未饶,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拿着记录表,沈未饶也正好把最后一瓶液输完。

    最前面,带着半透明边框眼镜的男人,阴阳怪气道:“哟,贺少还在这呢。”

    贺尽灼刀了一记眼神过去,没好气地说:“许铎,看看她,能活几年。”

    许铎瘪瘪嘴,拿出听诊器,放在沈未饶胸口,贺尽灼感觉到醋意,推开许铎,闷声道:“我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