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还是老样子啊,每次来都觉得小。”王碧莹用挑剔的目光四处打量着这套公寓,嘴里说着嫌弃的话。

    老样子……每次……

    “巍昂那套四室就很好,每个房间都很宽敞,他说到时候会把书房空出来,重新翻修成舞蹈房,这样我就可以在家练舞了……”

    那套四室……舞蹈房……在家练舞……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,我现在住在那边什么都很方便,就是每天都要去市中心练舞,真的好麻烦。”王碧莹撅起嘴抱怨,皱着眉头苦恼的样子像一朵不谙世事的人间富贵花。

    现在……住在那边……

    一直以来,祁彤雯强迫自己忽视的残忍真相,就这么赤果果、血淋淋地呈现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祁彤雯想尖叫,想发狂,想用自己不算锋利的指甲抓花这张令人作呕的脸,想抄起手边的雨伞、桌子上的茶杯、甚至是厨房的刀,把这个贱女人从头到脚招呼一顿。

    她要撕破她趾高气昂的面具,让她变得跟自己一样粗鄙不堪,她要扯着她的头发,让她像个乞丐般对着自己痛哭流涕、跪地求饶……

    祁彤雯当然没有真的这么做,这一切都只存在于她的幻想之中。

    她所能做的,就是咬紧后槽牙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因为她怕她一说话,那些脑海中幻想的场景就会变成现实。

    到那时,她又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关巍昂?

    换句话说,她怕关巍昂得知她的真面目后,会彻底嫌弃她,抛弃她。

    所以,无论王碧莹如何挑衅,祁彤雯都不予理睬,不声不响,不言不语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进门前听到祁彤雯说了个“你”,她大概要以为对方是个聋哑人。

    王碧莹趁着关巍昂出差找上门来,目的就是为了刺激祁彤雯。